齐坤

【伊曹】海上雨

#伊谷春x曹斌

#拉郎 不喜勿入。

      伊谷春在厦门岛终年不停的凛冽海风中长大，血流的声音都像潮浪涌流，眼睛里蓄着一个漆黑的深海，海水卷蓄住无数生机，包容进万千生命。鹭岛一向港阔水深，终年不冻，船只往来的太多，无数船只带着或远阔或雄伟的名号停泊，带着渔家或船员的故事进出，可在港口看来，船就只是船而已。他不需要金钱，他家族的企业足矣让他过上任何一个富二代足够奢侈挥霍的生活，他也不需要权力，他当上一个刑侦大队的大队长的时候还太年轻，他对身外之物的无求给了他更多对法内人情的吝啬，他怜悯人情，又讥讽着自己眼里的俗物。

      他知道曹斌为什么会被下调到派出所来，明面上说的是学习，实际上早有人通过气，说他这个师弟还是太年轻。伊谷春深知优秀的年轻人背后总有无数等着洋相与好戏的眼睛，他这位师弟和他当初一样，天生的刑警，占尽了体力与天赋的好处，实习期间就已经被各大队盯上了，青年才俊，不断超额完成指标，赢在年轻上，也输在了年轻上。伊谷春觉得派出所是个练人的好地方，所以他主动申请了下调，但是曹斌身上溢出来的“既来之则安之”的低沉情绪还是让人难以忽视。

      于是他选择事事都捎上曹斌，小到给办公室换桶纯净水大到出任务办案，伊谷春觉得曹斌就是太闲了，浇个花都得分时辰的男人，就是太闲。曹斌不满，他嫌伊谷春过于不通人情，既然要养花又往花盆里倒烟灰，不通融任何人和事，在他的世界里没有通融和行方便两个词语的概念，伊谷春可以当着老娘的面把她吸毒的儿子摁在饭菜里戴上手铐，女警把哭号的老人拦在他办公室外面，他还在窗口站着吸烟。曹斌不能理解他，他用热水和纸巾安慰老妇，他觉得伊谷春为什么不能至少给她递一块纸巾呢？

      他事后和伊谷春谈起来这回事，伊谷春说：“她儿子没有工作，毒资全是她的养老金，愿意用养老金给她的儿子吸毒，你要不要替政府给她塞养老金？”曹斌无言，他知道伊谷春又赢了。

      如此数次之后，他也习惯了伊谷春对任何事的公办态度，也习惯了替他这个师哥去做安抚情绪激动的家属的工作，曹斌也一直在幻想哪天家属真的惹急了伊谷春，伊只会眉头一皱，给这些人全安上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

曹斌一直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直到他有一天拿错了警服。

他替湿透了的伊谷春去拿衣柜里面备用的警服，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却发现那是一对协警的肩章。颜色洗的发暗，挂在伊谷春办公室衣柜的最里面，伊谷春心想没给曹斌衣柜的钥匙，上楼来找人，正好看见曹斌拿着旧制服翻看，他的袖口还在滴水，外面的暴雨也一直在下。

      他和那个协警的故事也在烟草的燃烧和酒精的挥发之中完全进入曹斌的大脑。

      伊谷春笑，我有时候都他妈怀疑，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同性恋。

      曹斌：...

      伊谷春：我的怀疑从来不会毫无依据，可是这就是一个永远不会得到被证明的怀疑。

      他说完这些醉话，曹斌才能看见他眼睛里汹涌的海水。